太真了,这里的女子拿不出真心。

所以,一夜就好,一夜就够了。

到了清晨时分,乌鸦大叫的时刻,这露水般的情分就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纸伞下,男子清淡的语气比之前多了一份真实,恰是这泛着凉意的神情出现在这个男人脸上,才会变成那些女子不惜一切也要抓在手中的月光吧?

这个夜晚,梦鸠望着津岛修治有些冰冷的侧脸,仿佛看见了他的无情,又仿佛窥见了无情之下的温柔与悲哀。

六十一

之后,梦鸠去见过玉璋一面。

这时,那名在茶屋中锦衣华服的女子换上一身素雅的浴衣,穿戴宛若和平年代的小家碧玉,若非气质绝伦出众,她可能会就此泯然人众也说不定。

而梦鸠也是第一次看见玉璋洗去铅华后的面容。

比当日浓妆艳抹,一举一动宛若尺子比量出来的优雅端庄,这副素面朝天的模样显然更为美丽,就好像精致匠气的人偶有了生命,整个人从内到外的焕发出不一般的神采。

“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好不容易有幸获得了自由,我想到处去看看。”

横滨港口前的平台上,女子亭亭玉立宛若微风中浮动的清丽莲花,素白的手指挽起耳旁垂下的发丝,温柔似水的朝梦鸠感谢道:“多亏您的安排,我终于离开那个地方了。”

“……”途中梦鸠几次张嘴都没有忍心打破这副画面,玉璋仰望天空,海鸥向着远方飞去的身影让她的眸子蒙上一层鲜亮的色彩,“太感谢您了。”

好几次梦鸠都想开口反驳,他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么好,但是玉璋显然不这么觉得,而且玉璋给人的感觉已经和那一日不一样,让他很是犹豫该不该提起那个名字。

然后迟疑片刻,他还是问出了口。

“再也见不到津岛大人,玉璋小姐你就不会感到遗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