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鸠不禁沉默下来,不知该惊讶这名少年如此清晰尖锐的思考方式,还是该……为自己的坚持而叹息。

中岛敦:“青瑛先生,您为你那个朋友做的足够了,相信他也是这样想的。”

他是这样想的吗?

梦鸠遗憾的道:“或许如此,或许不是这样,我和他从来各说各的,从未真正完成过一次交谈。”

中岛敦:“哎?”

“很奇怪吧?”梦鸠轻笑,笑弯了眼眸,阳光碾碎在细密的睫毛之间,“他有他的执念,我有我的傲慢。自始至终,我们都在看着不一样的风景。当我想放下高傲,低声呼唤我的朋友时,他已经在那片天空下坠落,所以目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源自于‘傲慢’,和他的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不过你说的也对,想死的人……或许不愿意被人从那渴求的永眠中唤醒。”

“谢谢你,敦少年。”

中岛敦怔怔的松开时,看着梦鸠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手指蜷缩。

他想,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

孤独离开的青年时不时会停下,目光眺望远方,仿佛在看向某个只存在在他视界中的风景。

这么说来,梦鸠先生总会眺望,眺望远方的城市,眺望河川的尽头,眺望窗外的风景……每一次,每一次,那双眼睛倒映出的景色,却没有任何一回落入眼底,变成他眼中的风景。

他像是时刻因为关注而眺望,目之所及的却是另一方天地。

那个独属于他和某个人的世界。

思及这一点,中岛敦感到更加愧疚。

他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