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和为他而死的白月光约定来生2

屋内便安静下来。

温泅雪侧首抬眼,看向那个危险但规矩的神秘旅人。

看了那只同样规矩的狸花猫一眼,温泅雪问:“你饿吗?要吃东西吗?”

对方没有说话,靠着门,一动不动,好像在闭目养神。

只露出一截苍白干净的下颌,有一种清冽的冷淡感。

温泅雪没有在意,他上次给这只狸花猫做猫饭之前,对方也没有说它要吃。

温泅雪将剩余的食材炮制了一下,用剩余的灵米炒了时蔬,一分为二做了处理。

“做好了,吃吧。”温泅雪将一大一小两份炒饭放在餐桌,轻轻推到桌子的两边。

狸花猫自觉地跳上椅子,两只爪子搭在桌上开始吃起来。

神秘旅人没有动:“你有什么东西想要?”

声音低哑,平静,古井无波,却说不出的孤洁尊贵。

比凌诀天更孤寒,冷僻,没有凌诀天的凌厉倨傲和压迫力。

两次咳嗽,加上做饭耗费了太多体力,温泅雪倦怠似地垂了睫毛。

他想了一下,轻声说:“需要回答一个问题,前情稍显冗长,你可以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神秘旅人走到桌前坐下,拿下了斗笠。

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肤色比温泅雪还苍白几分,像是从未见过太阳,左脸靠近眼尾和颧骨的地方带着一道红色的伤痕,从未好好医治过一样。

但,十二分英俊。

超出的两分,一分是伤痕赋予的特别的魅力。

一分是他气质里沉静的冷寂。

黑的衣,苍白的皮肤,分明年轻,又好像已经活了很久很久的气质。

温泅雪仿佛看到一座冷冽的,阴煞而清澈的寒玉之山,埋剑之冢。

山上有短暂暴虐的杀戮,和更久远的沉寂,周围是深不见底、无边无际的海,在无光的黑暗苍穹之下。

“很好吃,是我吃过的东西里最好吃的。”

从敲门到坐在这里,旅人的目光始终微垂着,不知道是礼貌,还是单纯毫无兴趣,没有看温泅雪的脸一眼。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平静,神情沉缓,内敛笃定。

但,却更像是在说:这是一柄极好的武器。

温泅雪静静地看着他:“嗯,谢谢。”

他吃饭的速度很慢,好像它们的确是世间难得的珍馐,值得分外的专注。

这让这位神秘的旅人有一种特别的从容贵气,有别于任何世俗繁文缛节的定义。

那只狼吞虎咽的狸花猫看到他,迟疑了一下,轻轻甩着尾巴,也吃得优雅了一点。

“你可以开始了。”对方说。

于是,温泅雪讲述了这个,综合了凌诀天的多位友人,他自己今日亲眼所见,多方视角的关系。

然后,问:“他爱我吗?还是爱苏枕月?”

旅人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下,或许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个美得近乎仙灵的青年,也会像个世俗的为情所困的恋爱脑一样,执著于一个男人爱不爱他。

“答案对你很重要?”

温泅雪看着他:“嗯,很重要。”

“有多重要?你的回答,决定了我会怎么回答。”

温泅雪乌黑的眼眸静静的,一瞬不瞬,语速平和:“一个农夫,耗尽他的一切,用一生种一片花田,终于花田开满了花。但是,所有人都说,花田里没有花,农夫看见的花都是另一个农夫地里的……农夫的一生即将结束,花田可以不开花,这些花也可以不属于农夫。但他至少该知道,他种的花,去了哪里。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

旅人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

抬眼,他用一双浅灰色瞳孔的眼睛看着温泅雪,平静地说:“我不知道答案。”

温泅雪静静等待。

对方说:“但我可以,让你直接看到最真实的答案。”

那只狸花猫也吃完了,优雅地舔了舔爪子,绕着餐桌走到温泅雪面前趴下,尾巴有意无意扫过他的手腕。

温泅雪:“怎么做?”

旅人的声音依旧低哑冷静,但,连凶戾的狸猫吃饱后都会格外乖巧给摸,对方的冷淡错觉也有些温和:“我可以抓住你的道侣,你道侣的姘头,告诉他,在你和那个人之间,他只能救下一个,看他选谁。然后,你就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