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拍开,眯眯眼,往前凑近一步,盯着钟晟看,说道:“看来今年的颁奖晚宴,有格外吸引你的存在。”

给你一个机会立马坦白,说点好听的——小少爷在心里想着——说不定夸得好听,小爷一高兴,便恢复你名正言顺未婚夫的头衔。

钟晟闻言,微一顿,旋即便是听明白了江一鸣的言下之意。

他们两个人早就不存在什么试探不试探的了,本就是两个聪明人,什么心意都早就心照不宣了,顶多就是差捅破一张窗户纸的距离。

只不过一个骄傲别扭,一个偏爱温水煮青蛙。

现在骄傲别扭的那个都明示到这个份上了,再温吞煮青蛙的话,怕是要被暴躁起来的青蛙一蹬腿,踹翻那口锅,浇人一身。

钟晟笑起来,说道:“的确,毕竟今年的颁奖晚宴,有你……”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宴会大厅的另一端,传出一声轰隆巨响,旋即就听见有人惊叫出声:“有人被压在下面了!快来人!”

江一鸣眉头一拧,头一次暴躁得想骂脏话。

鲍启文和江一鸣、钟晟两人碰头后,跟在人群最后面慢慢跟过去。

就见一个巨大的报时布谷钟掉了下来,这钟原本是挂在大厅壁炉正上方的,现在天气热,壁炉没开着,宾客就站在壁炉前闲聊,谁都没想到头顶的钟会毫无预警地掉下来,

那只钟足有七八十公分长,一米多高,做成森林树屋的模样,每到整点的时候,树屋的两扇门都会自动打开,一只布谷鸟,从里头弹出来,“布谷”、“布谷”地报时。

江一鸣过去的时候,被钟砸中的人已经被拖出来了,那个人倒是运气好,没有被实打实地砸中,只是额头磕了碰了点,有些晕乎见血。

鲍启文见这只是虚惊一场,他松了口气,转头对江一鸣说道:“我还当又出了什么事情是你得插手管的,幸好没那么玄乎倒霉。”

“不过这个宴会出了这么一出事儿,也没什么人有兴致继续谈下去了,算了,我们走吧。”鲍启文叹口气,他最想建立起关系的导演没碰着,就出了这么一个意外,真是没缘分。

他说着,正要走,却发现江一鸣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反而是逆着人群往更里头挤。

因为被压的人已经被拖出来、安置到旁边包扎伤口去了,围在这枚砸下来的布谷钟周围的人,这会儿全散了。

现在也就只有江一鸣还往里头走,鲍启文眼皮跳了跳,找到钟晟两人对视了一眼,虽没看懂江一鸣的打算,但两人毫不犹豫地紧跟着江一鸣逆流往里走。

“你看到什么了?”鲍启文问。

“还没看到什么。”江一鸣说道。

鲍启文疑惑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

鲍老师有自知之明,知道哪怕他问了、江一鸣答了,说不定他还是一头雾水。

三个人走到那只砸下来的布谷钟前,布谷钟的两扇树屋木门紧闭着,哪怕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把那两扇门摔开。

“看出什么来了么?”江一鸣问。

鲍启文顿了顿,抽抽嘴角道:“质量还挺好,这么摔都不坏。”

“谁让你看这个了?”江一鸣翻了个白眼。

“那让我看什么?”鲍启文纳闷,绕着钟走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你看这钟,有没有觉得长得有些奇怪?”江一鸣问。

鲍启文又看了一遍,只觉得这和普通的报时钟没几个差别。

他摇摇头。

钟晟开口:“这个钟的形状,明明做的是树屋模样,却没有屋顶,雕得方方正正,像个……”

他顿了顿,看向江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