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闻言立马重新说道:“老人家,其实我们先前在白水湖边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沓没寄出去的旧信,里头明明白白地写……”

谢鹤的话还没说完,屋子的窗户就被老人打开,老人坐在窗户边,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样子,只有那双细缝似的小眼睛,锐利地盯着他们。

“好奇?你们这些外乡人,都是记者?”他问道。

“不是,我们不是记者。”谢鹤一口否认道,“我们只是纯粹好奇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最好是这样。”老人自言自语般地嘟哝了一声,他想了想,说道,“你们进来。”

谢鹤和于明浩几人交换了一个欣喜的眼神,没想到果真是“旧信”作为触发NPC的关键词。

他们几人鱼贯进屋,最后一个是江一鸣。

江一鸣转身把房门关上,原先还觉得有些亮堂的屋子,立马就显得昏暗起来。

于明浩扭头看了眼江一鸣,小声说道:“为什么要关门啊?有点阴森。”

“随手关门是美德。”江一鸣说道。

于明浩:“……”

“您问我们是不是记者,是因为之前有记者来问过您吗?”谢鹤抓住了老人先前话里的一个新线索,追问道。

然而老人却不乐意提这个话题,他皱眉问道:“你到底想问的是哪个问题?”

谢鹤想,这大概是游戏规则,一次只能问一个问题。

否则一次性问完,也就没什么挑战性了。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答道:“当然是问那两个女孩的事情了。”

老人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开口:“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起过这个了……”

江一鸣在老人说话的当口,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里栽种着两棵杨树,一左一右位于大厅的左右两个角落。

杨树顶开屋顶,向阳而生,屋子里便越显湿气深重。

《义山公录》里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

前者“桑”谐音“丧”,寓意不详,“柳”常用作招魂幡,又常被用来插在坟茔上,也不吉利;

至于后者“鬼拍手”,指的便是杨树。

杨树叶子繁多,风一吹则“哗哗”作响,如同鬼拍手一样。

这白天还没什么事,一旦到了夜里,树叶影子乱晃,声音乱响,十分吓人,时间久了,定会影响人心。

人心浮躁,就易被脏邪之物趁机而入,盘扎在此处。

这间大厅的正中间主梁上方,悬挂着一面八卦镜,头一抬,就能明晃晃地看出倒影来。

镜面很是干净,像是常有人会爬上去擦拭一样。

江一鸣挑了挑眉头,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里最不起眼的地方。

蒋章敬职敬业地跟在他身后,扛着大炮,事无巨细地记录着江一鸣的一举一动。

江一鸣眼角余光瞄了眼蒋章,什么也没说,他转向正在讲述故事的老人,找了个椅子便不客气地坐下来听。

木椅在青石砖地面上划拉出有些刺耳的动静,惹得老人和谢鹤几人都看了过来。

“你们说,不用在意我。”江一鸣无辜地看过去,耸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