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蜡烛燃到尽头,最后一点火苗挣扎着晃了晃,终究还是灭了。外面的天彻底黑透,只有偶尔从云层里漏出的月光,透过洞口的藤蔓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苏慕言悄无声息地挪到洞口,拨开藤蔓一角往外看。山路上的巡逻队伍已经少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焚天门弟子提着灯笼走过,脚步也比白天慢了些,看来是熬得有些乏了。他缩回身子,对林惊尘比了个“安全”的手势:“走,趁现在没人,咱们先找个地方打听消息。”
两人猫着腰钻出山洞,借着树木的阴影,一路往山下的方向摸去。刚走没多远,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咳嗽声,还夹杂着低低的咒骂。苏慕言拉着林惊尘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一看——是个穿着武当弟子服饰的年轻人,正靠在树边,捂着胳膊,脸上满是血迹,看起来像是刚从山上逃下来的。
“是武当弟子!”林惊尘心里一喜,刚要上前,就被苏慕言按住了。“等等,先看看他是不是故意引咱们出来的。”苏慕言低声道。
两人在树后观察了片刻,见那武当弟子只是靠在树边喘气,并没有其他动作,才慢慢走了过去。那弟子听到脚步声,猛地抬起头,手里还攥着一把断剑,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是焚天门的人吗?”
“我们不是焚天门的人。”林惊尘赶紧解释,“我们是来找人的,找张景峰长老。你认识张长老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弟子听到“张景峰”三个字,眼神松动了些,但还是没放下警惕:“你们找张长老做什么?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林啸天的儿子,林惊尘。”林惊尘掏出怀里的青铜令牌,递到那弟子面前,“这是我爹的令牌,张伯父是我爹的老朋友,我是来投奔他的。”
那弟子的目光落在令牌上,瞳孔突然一缩,原本警惕的神色瞬间变成了震惊。他伸手接过令牌,指尖轻轻拂过上面的剑纹,嘴唇微微颤抖:“这……这是铸剑盟的‘守正令’?你真的是林师兄的儿子?”
“林师兄?你认识我爹?”林惊尘愣了一下,他还是第一次从外人嘴里听到有人叫父亲“师兄”。
那弟子叹了口气,把令牌还给林惊尘,脸上满是伤感:“我叫陈默,是张长老的弟子。十年前,我还跟着师父去过铸剑盟,见过林师兄一面。那时候你还小,被林师兄抱在怀里,可爱得很。没想到……没想到铸剑盟会遭此大难,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林师兄的亲人。”
林惊尘的心猛地一沉,赶紧追问:“陈师兄,我爹他现在在哪里?还有张伯父,他怎么样了?焚天门的人为什么要抓他?”
提到张长老,陈默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焚天门的人说,张长老手里有‘玄天秘宝’的线索,逼他交出来。师父不肯,他们就把师父关在了紫霄宫的偏殿里,还说要是明天再不肯交,就放火烧了紫霄宫。”
“玄天秘宝?”林惊尘皱起眉头,“我听苏兄说过,这秘宝和铸剑盟有关?可我爹从来没跟我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