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土在一旁闻言,眉头紧锁,上前一步拱手道:“裴巡使,我地灵宗初来乍到,只为寻一处清净之地修行,感悟天地自然之道,与世无争,从未有意冒犯贵教。所谓散布异端、破坏地脉,实属误会。我等愿与贵教和睦相处,互不干涉,不知巡使可否通融?”
“通融?”裴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尔等异端之理,与我神教真义背道而驰,犹如冰雪之于烈日,岂能共存?互不干涉?笑话!此地方圆千里,每一寸土地,每一位生灵,皆在神光普照之下,岂容尔等另立门户,玷污信仰?若尔等不愿归附,那便是与我教为敌!”
信仰之争,从来残酷,非此即彼,毫无中间路线可言。烈阳神教在此地盘踞日久,视此地为自家牧场,岂容新的信仰理念生根发芽?即便地灵宗目前并未直接宣扬神名,但其“敬畏大地”的核心,已然动摇了烈阳神教那“唯我独尊,烈阳至高”的根基。
太初抬手,止住了还想争辩的阿土。他心知,面对这等根深蒂固的信仰壁垒,单纯讲道理或示弱,毫无用处。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裴炎,缓缓道:“裴巡使,信仰之真,在于心诚,在于践行,而非口舌之争,亦非疆域之界。烈阳之光,固然炽热温暖,滋养万物,然大地之德,厚德载物,孕育众生,亦是天道一环,不可或缺。我地灵宗尊崇自然,感悟大地,并非要与谁为敌,只是为那些与大地亲近之人,提供一条或许不同的修行路径罢了。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巡使又何必赶尽杀绝?”
他这番话,并未否认烈阳,而是将大地提升到与之并列的“天道一环”的高度,试图在理念上争取一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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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料到这“异端”头目竟能说出如此颇具道理的话,但其信仰坚定,绝非言语可动。他冷笑道:“巧舌如簧!天道至高,唯显于我烈阳之神!尔等所谓大地之道,不过是蒙昧未开之原始崇拜,焉能与真神光辉相提并论?不必多言,给出你的选择!”
态度依旧强硬无比。
太初心中暗叹,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但他也绝不会选择屈服或撤离。此地连接秘境,乃地脉网络重要节点,更是未来应对幽隙之患的前沿,不容有失。
他沉吟片刻,忽然道:“裴巡使,既然你我理念不同,争执无益。不如换个方式。贫道听闻烈阳神教除传播神恩,亦肩负梳理地脉、调和阴阳之责,可是如此?”
裴炎眉头一挑:“是又如何?”烈阳神教确实有部分教义涉及利用阳火之力净化地煞,稳固灵脉,这也是其能在此地立足的重要原因之一。
太初微微一笑:“巧得很,我地灵宗于地脉之道,亦有几分浅见。巡使既言我宗破坏地脉,不如你我双方,各展所能,就此谷外东三十里处,那片因早年矿难而灵机淤塞、煞气弥漫的‘枯竭废矿’比试一番。以一月为期,看谁能更快更好地疏导地脉,净化煞气,令其重现生机。若我宗侥幸胜出,还请巡使与我宗约法三章,互不侵犯,容我宗在此静修。若我宗败了……”
太初顿了顿,声音清晰:“我地灵宗即刻解散,离开此地,永不回返。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