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貂见无回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再试图起身或嘶叫,只是乖乖地躺在原地,努力吞咽着口中分泌的、带着些许药草清香的津液,配合着身下传来的温暖能量,默默恢复着。
它的眼神,渐渐从惊恐茫然,变得安静、顺从,甚至带上了一丝…依赖?
时间再次流逝。这小貂生命力之顽强,超出了太初的预料。在大地生机与药力的持续作用下,它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又是一日过去,它已经能够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小心地舔舐着自己伤口周围的皮毛,那双淡金色的眼瞳,不时警惕地望向四周,但更多的,是望向领地中心的方向,带着探究与敬畏。
期间,又有几只不开眼的低阶妖物被此地残留的灵气和药香吸引,试图靠近,皆被太初心念一动,以地脉微震或掀起一小股尘土惊走。他并未下杀手,只是驱离,维持着领地的基本秩序。
这些小动静,自然被那小貂看在眼里。它愈发确信,有一位无法想象的存在,在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也…庇护着伤重的它。
又休养了半日,它终于积蓄了足够的力量,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虽然步履蹒跚,后腿依旧不敢吃力,但总算能够行动了。
它站在原地,仔细地梳理了一下自己凌乱沾血的皮毛,使其尽量恢复雪白。然后,它面向领地中心的方向,再次极其郑重地、模仿着某种古老礼仪,前肢伏地,恭敬地叩了三个头。
这一次,它眼中已无绝望与哀求,而是充满了纯粹的感激与敬畏。
叩首完毕,它抬起头,对着空旷的领地,发出了一声清越而婉转的低鸣,声音虽不大,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静的灵韵,仿佛是在表达最诚挚的谢意。
做完这一切,它不再停留,深深望了一眼这片给予它新生的土地,仿佛要将此地气息牢记于心。旋即转身,一瘸一拐地、却又异常坚定地,向着领地之外走去。它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焦黑的界限之外,没入了远方的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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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太初静静“看”着它离去,心中古井无波,却又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不同了。
这或许是他自化形以来,与洪荒生灵第一次并非基于掠夺、恐惧、对抗的良性互动。他付出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灵气,收获了一份纯粹的感激与敬畏。
这对于一直孤独藏匿、谨小慎微、视外界一切皆为威胁的太初而言,是一种新奇而微妙的体验。那源于大地本源的沉凝意志,似乎并未排斥这份微弱的“善缘”。
就在那小貂离去后约莫一个时辰,太初正在凝神修炼,忽然间,那枚沉寂的上古碎片,再次轻微震颤了一下!
这一次,并非流露出悲悯之意,而是将之前小貂疗伤时、其额间金绒反馈而来的那道模糊的、关于地下隐秘矿脉的影像碎片,重新激发,并变得清晰了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