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可黑丹一族的山谷里却响起了前所未有的欢呼。

有个断了门牙的小人举着块焦黑的丹炉碎片，对着天空嘶吼：“我发誓！这辈子只炼解毒丹！”他的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引得周围一片附和。

“对！再也不碰那些歪门邪道了！”

“我要炼‘清心丹’！炼‘固本散’！”

“谁再提‘发情丹’我跟谁急！”

这些曾经以炼制怪丹为荣的小人，此刻竟像受了惊的兔子，对着残垣断壁赌咒发誓。有个抱着同伴哭的小家伙，手里还攥着半颗没吃完的“止泻丹”，药渣沾在嘴角，混着眼泪鼻涕，看着既滑稽又可怜。

张小纯悬浮在半空，看着下方这场突如其来的“改邪归正”，嘴角抽了抽。他原本还想留些后手，可瞧这架势，自己要是再掏出半颗怪丹，这群人怕是能当场吓晕过去。

“罢了罢了。”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像个常胜将军突然发现对手举了白旗，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难受。

器灵童子缩在残扇的缝隙里，看着下方的闹剧，脸黑得像锅底。他数了数，短短半个时辰，黑丹一族已经捣毁了七百多个丹炉，还把那些炼怪丹的手札全扔进了酸雨里。更让他吐血的是，有个老小人竟开始给同伴讲“丹药的仁道”，听得一群小家伙连连点头。

“一群没骨气的东西！”童子气得直跺脚，可转念一想，换成自己被那么多怪丹轮番轰炸，怕是早就疯了。他偷偷瞥了眼张小纯，这家伙正摸着下巴，眼神里竟有些……失落？

“喂，你还不走？”童子没好气地喊道，“这关你已经过了，再赖着不走，信不信我请主宰出手？”

张小纯回过神，翻了个白眼。他摸了摸储物袋里那枚“黑丹令”，令牌入手冰凉，隐隐能感受到里面传来的微弱哭嚎——想必是那些被收缴的怪丹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