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八章 气量狭窄

李勣道:“怎么改?”

刘洎:“……”

我若知道怎么改,还要你这个宰辅之首作甚?你下来,让我坐上去!

“既然已知其弊,自然有办法解决。” 李勣摇摇头:“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譬如安西军,如今的安西大都护裴行俭几乎等同于房俊的门生,薛仁贵更是对其唯命是从,你说安西军是房俊的私军不无不可,可想要改变这种态势就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撤换主将,将裴行俭、薛仁贵调离安西军,可是派谁前去接任呢?继任者上不知将、下不知兵,必然导致安西军战力骤降。现在的西域看似平静实则潜流涌动,突厥人贼心不死大食人蠢蠢欲动,吐蕃人虎视眈眈,可谓四面楚歌、举目皆敌,一旦因为换帅而导致安西

军内部纷争进而影响整个西域的战略局势,谁来负责?谁能负责?”

见刘洎不语,李勣续道:“不仅是安西军,水师、瀚海军、安南军、安东军等等皆是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那种混乱简直不敢想象。”

刘洎无奈道:“那么明知‘军阀’正在形成,割据一方的武装力量必将损害帝国,却因为各种原因而束手无策?”

李勣有些无语,看了刘洎一眼,喝了口茶水,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以为房俊牵头搞出那么一个劳什子的‘军制改革委员会’是作甚?闹着玩吗?” 顿了一下,他语重心长:“坊市之间都说房俊是个‘棒槌’,可你身为中书令该不会也这么认为吧?房俊有些时候行事的确出乎预料与世俗之理不合,但绝不是

自私自利之辈,他的胸襟远比你想象的要宽广的多。”

刘洎有些脸红你说房俊胸襟宽广,言外之意就是我没胸襟咯?

不过自己也在“委员会”里有眼线啊,又是裴怀节又是郑仁泰,怎地从未听闻这两人汇报之时提及过这一点? 李勣似乎知道刘洎所想,也知道刘洎在“委员会”有眼线,直言道:“大唐之军制沿袭于北魏六镇之时的‘府兵制’,可谓根深蒂固,甚至每一条军令、每一条军规都有着很深层的联系不可轻易改动,想要革除弊端务必从根源上一一清理,这是一个复杂且极其长远的规划,涉及到的利益纠葛千千万万、蟠根错节,岂是任

何一个人都能开几次会议便知之甚详?”

言下之意,这是一个极其高端的规划,有着缜密的设计与繁琐的步骤,在尚未全盘托出之前,你那两个眼线根本没那个水平看透其中的利害关系……

刘洎尴尬的笑笑,坦诚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事英公知晓就好,莫要外传了。”

他是真怕自己今日寻李勣告房俊状泄露出去,那厮说不得就能打上中书省的门…… 李勣笑笑,道:“中书令恪尽职守、公忠体国,身怀忧国忧民之心乃是好事,谁也不会误会。不过此事的确牵扯重大、涉及广泛,一旦外传必定人心惶惶,就

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