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脖子一梗,便要作……
旁边一人插言道:“倒也未必如此。末将闻听房相夫人才卢氏嫡女,志气高洁,巾帼不让须眉,乃真正的女中豪杰!此番亲儿随军远征,必定心中记挂,殷殷叮嘱一番亦是必然。房相身为宰辅,亦不得不对夫人恭敬有加,新乡侯年幼,又怎敢不聆听教诲?”
帐中引起一阵轻笑。
房玄龄怕老婆,乃是天下皆知之事,世人皆传为美谈,甚少鄙视,皆因其乃是敦厚君子,世人皆敬重。
这番话,倒是为房俊解了难堪。
连房玄龄都怕卢氏,他房俊身为儿子,怎敢在出征之前不回家见过一面?
此乃孝道,情有可原。
房俊循声望去,见说话这人黑面横眉,却是武卫将军牛进达。
这老倌与程咬金乃是生死之交,与侯君集并不同路,反倒是因为程咬金的关系同自己这边亲近一些,所以才会出言为自己解围。
却是想不到如此粗鄙的武夫,居然说话如此活络……
侯君集瞅了牛进达一眼,亦不再纠缠此事,开口说道:“即是如此,本帅亦不是不通人情,神机营便跟随军器监殿后,保护辎重营一同前行即可。只是本帅将话说在前头,军法无情,切不可做出有违军纪之事,你且好自为之!”
“诺!”房俊只得答应一声,心里郁闷,这侯君集心胸狭隘,实在是讨人厌。
如此安排,傻子都看得出来就是不想让自己捞到军功。
可再是郁闷,也是没辙,人家侯君集是主帅,说一不二,谁敢反驳?
侯君集打压房俊一番,心情舒爽不少,环视账内诸将一眼,沉声说道:“高昌王麴文泰伙同西突厥洗劫了焉耆王国的三座城,并把城中居民尽数掳掠回国。陛下屡次颁旨斥责,其皆不以为然,实是无视陛下之天威!主辱臣死,吾等身为臣子,自当粉身以报皇恩!此次西征,非但有胜无败,更要战决,以雷霆万钧之势覆灭高昌国的同时,亦要震慑群蛮,让西域那些蕞尔小国见识到大唐赫赫军威,再不敢生出异心!所以,本帅在这里重申一遍,军法无情,令行禁止,陛下的宏图霸业高于一切,诸君共勉吧!”
“诺!”
众将一齐起身,轰然应诺。
侯君集亦站起身,肃然道:“契苾将军立即启程,赶回瓜州集结部队。余者将麾下各军安置妥当,明日一早,四更造饭,五更开拔,若有耽搁,军法从事!”
“诺!”
房俊回到神机营驻地,进了军帐,不由得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