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是何人,居然跟魏王殿下如此作对?则简直是要把魏王殿下的名声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啊!
官员们都懂了这首诗的意图,但是不代表魏王府的几个管事也懂。这些腌臜奴婢,也就是通晓一些简单的算术,充其量识得几个大字,却是没有意识到这首诗即将带来的严重后果。
“那个……二郎啊,您这又点过了吧?明明给了两匹绡绸啊,您怎么能说是‘半匹红绡一丈绫’呢,数目不对不说,这绫也没有绡绸值钱啊……再说,这么一辆破马车,顶了天也就三五百斤炭,一千斤他也拉不动啊……”
魏王府的管事很是幽怨,小声争辩了一句,言辞很是温柔。面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敢跟自家王爷“刚正面”的存在,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别挨顿揍,大过年的,犯不上……
旁边的官员们一齐无语,你特么是个傻子么?这可不是什么绡绸什么绫罗、什么一千斤还是五百斤的事儿好么?
这是要妥妥的将你家王爷的名声摁烂泥里使劲儿踩的节奏啊!
房俊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那管事,把那管事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才招手让身后的仆役拿出一小块银子,交给卖炭老翁。
和颜悦色的说道:“天寒地冻,烧炭不易。老人家这车炭既然卖于魏王府,也不管这两尺绡绸价值几何,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是?认倒霉吧……某看你可怜,也别在这儿等着进城了,便买下你这辆马车,赠与魏王府,让他们自行赶车进城,老人家这便回家去吧……”
卖炭老翁正自黯然神伤、愁苦不已,辛辛苦苦一个月才烧了这么一车竹炭,换来这两卷绡绸也值不了几个大钱,这日子可怎么办?
迷迷糊糊的将银子接在手里,顿时大喜过望!
这下子,终于可以给家里的老妪请郎中抓药,还能买一只鸡给她补一补,甚至还可以请几个瓦匠修葺一下自家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剩下的钱,依旧足够再买一辆牛车……
可他不识得房俊,生怕王府的管事不依,战战兢兢的看向那管事。
管事一瞪眼,斥道:“即是房二郎赏你,接着便是,还不快滚?”
老翁大喜,拿着银子,顺手又夹着那两卷绡绸,颤颤巍巍的走了。<!-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