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知道房俊并不是胡搅蛮缠,这厮最是在乎身边亲人,绝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冒犯,更别说潜在的危险,所以他看了李元轨一眼。
房俊对这种话极为不满:“陛下说到此为止,那自然到此为止。可事到如今,殿下非但毫无愧疚、悔改之意,反而一味的推卸责任,未免有失担当。这一次就罢了,若是下一次随便霍王府上什么人又调入别人彀中,做出类似的蠢事,是不是依旧只需殿下道一句‘被骗了’,我还得既往不咎、到此为止?”
李承乾一愣,看向房俊。
房俊冷笑道:“这等屁话说了与没说有什么区别?你当着陛下的面,用你的儿孙发誓,如若再犯,无论涉及到哪一个,当即处以极刑!”
这种毒誓他岂敢乱发?
昨日李绎能蒙骗李思训,焉知那日房俊就不能蒙骗自己的儿子?到时候自己的儿孙们不小心上了当,怕是连陛下都不肯为自己求情了……
房俊未等他说话,便即开口:“陛下明鉴,微臣非是威胁霍王殿下,而是实话实说。这一次李绎明知长乐公主之事却还敢耍弄阴谋,可见霍王府上下不仅对臣心怀不轨,对皇家也并无敬畏。微臣可以答允陛下这件事到此为止,可他日若霍王府上下再犯,微臣是否还要予以容忍?”
这一番话饱含对子孙殷殷之情,颇似一位年老体衰的老父亲因为子孙招惹了乡间恶霸、唯恐恶霸报复而担忧,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李元轨苦笑:“陛下明鉴,这件事我家那孽子亦是坠入旁人彀中而不自知,绝对非是有意为之。”
他生了六个儿子,其中两个嫡子、四个庶子,全部长大成人,最小的嫡子李绎也已经二十岁,业已娶妻生子。六个儿子加上十几个孙子,可谓人丁兴旺、枝繁叶茂,这些孩子不可能整日圈在府中,一些已经在各处衙门出仕,一些四处逛荡走马观花。
只需有人或引诱、或陷害、或栽赃,很容易做下错事。
自己今日做个保证容易,可若是他人自己的儿孙再度犯错,自己又如何开口求情?
李元轨知道麻烦了,这房俊紧追不舍、咄咄逼人,显然不打算“到此为止”,只能求助的看向李承乾。
<divclass="contentadv">李承乾也生气,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你只需低一下头、做一个保证即可,何至于这般拒了嘴的葫芦一般一言不发?
李元轨见李承乾低头喝茶,心里顿时叹了口气,知道指望不上这位陛下,只好给房俊一个保证:“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后如若再有此类事件,以国法论处。”
房俊点点头:“希望殿下牢记今日之言。”
然后转头对李承乾道:“启禀陛下,微臣尚有不少事务需要处置,暂且告退。”
“嗯,你先去忙吧,这次洛阳之行,爱卿居功至伟,明日朕在宫中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陛下,微臣告退。”
似乎觉得房俊走后自己独自与李元轨私下相处有些不妥,容易受人误解,李承乾便对李元轨道:“王叔若是再无他事,也暂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