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区区右屯卫何足挂齿?
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将其湮没……
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殷秦州能否在右屯卫的反击之下坚持到各地军队前来增援?
但无论如何,好像的确多了几分胜算。
窦袭见他神情略有缓和,自己心神也松懈几分,他还真就害怕殷秦州畏敌怯战宁肯与关陇彻底决裂也不肯率军渡河,难道到那个时候关陇当真与殷秦州开战?
极尽关陇之力的确可以将醴泉殷家彻底碾为齑粉,但在同时遭遇陛下打压、针对之下,关陇也将耗尽最后一丝元气,怕是想要留下血嗣都无可能。
所以他此番作为,可谓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这人世间纷纷扰扰、争来斗去,无非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关陇自成一体、无分彼我,利益更是纠葛极深、不可分割,你们醴泉殷家这些年也早已与关陇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能独善其身,面对危难,唯有齐心协力、共同进退。放手去干吧,若是能正面击溃房俊,必将替代房俊成就你天下名将之事业,既然无路可退,不妨全力一搏。”
发表了这样一番感慨,窦袭眼皮再度耷拉下来,昏昏欲睡。
殷秦州喝着茶水,缄默不言。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好说呢?
帐外有校尉入内,瞄了闭着眼睛打盹儿的窦袭一眼,欲言又止。
殷秦州放下茶杯,道:“何事?”
校尉这才说道:“右屯卫正在全力攻打玄武门,玄武门守军很是顽强,看来一时片刻还不会失陷。咱们的前锋部队已经渡河完毕,右屯卫调集固守大营的五千余人倾巢而出,于中渭桥一代南岸列阵防御。”
殷秦州起身来到舆图前仔细看了看,问道:“右屯卫没有试图阻止咱们渡河?”
校尉摇头:“没有异常,右屯卫似乎打算等着咱们渡河,然后硬碰硬的打一场。”
殷秦州蹙眉,心底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