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下统御东宫六率的乃是卫国公李靖……
纵然李靖潜居多年,纵然多年未曾接触兵事,但只要李靖站在那里,就没人敢小觑。
“大唐军神”这个名号虽然从不曾被正式认定,但是帝国上下,尤其是军方却都在私下里承认,李靖便是当之无愧的帝国第一统帅!
这样一个人即便垂垂老矣,又有谁敢轻忽视之?
所以叛军越聚越多,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待所有叛军尽皆入城,积蓄全部力量展开全力一击,力求一战而定。
然而谁也没想到,贞观十五年的这一场席卷整个关中的兵变,第一枪却是在远离长安城的铸造局门前,由一个无名小卒率先打响……
铸造局的枪炮声穿透风雪抵达长安城,各处城门的守军尽皆吓了一跳。尤其是城南安化门,守城校尉镇压了麾下兵卒将叛军自清明渠放入城内,已然使得不少兵卒越来越躁动,只是碍于校尉之威严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放纵叛军入城这样的罪名实在是太过重大,若是叛军最终取胜也就罢了,一旦叛军失败,所有把守安化门的兵卒都将被处以极刑,阖家老小轻则流放三千里,总则城门外枭首示众。
尤为重要的是,就算叛军取胜,功劳却也只是校尉的,与寻常兵卒有甚关系?
担着阖家死绝的风险,功勋成果却皆被别人攫取,换了谁也不可能老老实实的予以配合。大量兵卒被守城校尉以及其亲信部下驱赶在城头之上,顶风冒雪冻得瑟瑟发抖,心里的怒火越积越多,一个个怒目而视,只是碍于校尉平素之淫威,一直死死的忍着。
远处铸造局的枪炮声在风雪之中隐隐约约,却犹如一根导火线,将安化门守兵的怒火彻底点燃。
“这是铸造局那边的枪声吧?”
“这帮子瓜怂想要攻陷铸造局,抢夺里边的火器用以炸毁太极宫,刺杀太子殿下!”
“娘咧!若是当真,吾等岂非成了帮凶?”
“弟兄们,咱可不能跟叛军同流合污,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叛军炸毁太极宫,刺杀太子殿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杀他娘咧!”